我是个渣男，我早就知道。

为了飞升，我傍上大款的女儿，背着女友直接结婚了。

但我不能失去我的女友，我爱她。

(资料图片)

于是，本着渣得有底线的原则，我一步步走向深渊。

1

我和女友姜黎，恋爱两年，同居一年。

时间的推移让我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。

但现实却把我们的生活目标打击地一无是处。

我们俩都快近30了，连婚礼都办不起。

大城市里租着一房一厅，隔音差的每晚能听到隔壁情侣“乱飙”。

我的家境原本都还行，然而随着这两年行业的经济下降，家里的资产情况也逐渐清晰见底。

在爸妈的影响下，我才知道死抓着固定薪资根本无法承担房贷、家里生意的压力。

于是我选择和世伯唯一的女儿陈芊芊结婚。

陈芊芊家的资产虽然不是特别富余，但足以带动我的初创公司，让我选择的路走得更顺。

更何况，陈芊芊开出的条件我很满意。

她说，“婚后我们开放感情，我不管你，你也别来管我，不过这件事不能让咱爸妈知道，否则我们即刻离婚，不仅撤出对你公司的所有投资，而且你还得净身出户。”

我犹豫过，更多偏向于该怎么说服姜黎。

我不想失去姜黎，但也不能不顾家庭的安危。

所以我拖了很久，直到接近婚期的前两天，我才告诉姜黎事实。

果然，她不能接受，把家里的东西全部都砸碎砸烂、扔向我。

在哭闹了很久后，又不顾疼痛地踩着玻璃碎去拿行李箱，把属于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扔进去。

我心痛极了，一把抱着她，想给她处理伤口。

“宝儿，我真的很爱很爱你，求你了，别离开我……”

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挣脱我，咆哮一句“滚！”

我不能理解，几分钟前，她仍是乖巧可爱地窝在我怀里。

但现在，她却恨不得把我撕碎。

“你不是说以后都听我的吗！？”

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我，眼泪直流，“所以你要我去当小三？！秦宇，你还是人吗你？！”

我深叹一口气，有些激动且急迫地向她解释，“只是权宜之计！而且我和她只是名义上的，又不是真的！”

“你可真行，都领证了还不是真的？”姜黎有些哽咽，汲了下鼻涕，“那什么才是真的？我跟你在一起这几年，除了那些狗屁承诺，还有什么……”

我噎住了。

她继而说，“这么大的事情，你连商量都不和我商量，最后一刻了你才告诉我，甚至你们都领证了，还继续瞒着我，我在你眼里，到底算什么！？”

她的眼睛十分红肿，这是我见过她哭的最伤心的一次。

也是情绪最崩溃的一次。

就连她在公司受委屈被骂哭，都没那么严重。

我一时无措，但依然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可实施的，于是继续劝她。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错了！我不应该一直瞒着你，我应该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你，征求你的意见，但现在都已经这样了……”

“你就相信我，我发誓，等公司正常运转起来成熟后，我就跟她离婚，八抬大轿娶你！好不好？”

她滑着行李，一瘸一拐走向门口，毫不留情地对我说“滚。”

我舍不得，没有她我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，浑身难受。

“求你了，宝儿，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，你也知道，前段时间我的压力很大，家里生意越来越不景气，你爸妈又变着法子来催我们结婚，我实在是……”

实在是很难扛下去了。

却没想到，这让她更加激动，直接甩开我的手，“秦宇！你根本不懂我要的是什么？！我知道你有压力，但你这么做，又对得起谁！？”

我一时无言，还是依旧堵着门口哀求她，“别走，好嘛？你流血了……”

“让开！”她呵斥一声，推开我。

知道她去意已决，我心一横，拿起桌上的水果刀。

威胁她，“你要是走了，我还不如死了！宝儿，我真的爱你……不能没有你，求求你，再给我一次机会，好嘛？”

我计算好受伤程度，划了浅浅一道口子。

就是为了赌一局。

幸好，她心软了。

我也暗暗发誓，尽快事业稳定，娶她。

2

但事与愿违。

婚后，公司刚开始运转起来，到了紧张时期，世伯就给我提了要求。

说希望我和陈芊芊能生个大胖儿子。

我以工作繁忙婉拒了，却没想到过了两天，公司里正在接洽的重要客户突然就流失了。

导致公司资产周转出现了点问题。

我知道一切都是世伯的安排，所以就想找陈芊芊来当突破口。

可没想到陈芊芊根本不在乎，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，“那就生呗，还让你占便宜了，有什么不乐意？”

“你那边不介意吗？”我试图劝陈芊芊。

她早就意料到了我会这么说。

“她不会，倒是你该想想怎么跟你的小女朋友解释吧。”

我所苦恼的正是这个。

这段时间，才不容易才缓解了和姜黎的关系。

要是和她坦白这件事，那这次就算我怎么劝怎么做，她都会不顾一切地离开我了。

再一次权衡利弊后，我选择了隐瞒。

告诉姜黎这段时间公司很忙，经常需要加班。

实则是跑到了陈芊芊那。

好在她并没有起疑心。

但我的心却受到了谴责，面对姜黎时，总是不由自主地心虚、难受。

没多久，陈芊芊怀孕了。

公司的运作又恢复了正常，我的压力也没那么大。

开心之余，我决定带姜黎去她之前一直计划想去的海边旅行。

都说旅行会让人放松，我重新见到了姜黎展开笑颜的模样。

纯结且美好，淡淡的白裙衬着她的肌肤，说她是清纯少女都不为过。

陈芊芊根本无法与之相比。

我暗暗想着，再过几个月，就能永远拥有这样的美好，心里就十分舒畅。

然而，问题还是来了。

在我去取餐品的时候，姜黎看了我的手机。

里面和陈芊芊的聊天记录里，她发了一张测孕的图片给我。

两条杠。

……我早应该把消息删了，或者随身携带。

我反应很快，对她撒了个谎，“她是怀孕了，但不是我的。”

脑子里也飞速运转着要怎么回应她接下来会问的问题，但接下来，她只是默默吃东西，没再说下一句话。

让我更加心虚不安。

只好先开口问她，“你是不是不信？”

她摇摇头，面无表情地说，“不是，就是想到了公司最近总让我加班，我很烦。”

我呼了口气，跟着她埋怨，“那就别干了，你那公司也确实坑，加班还不给工资！”

“不干我吃西北风啊？”她白了我一眼，喝了口果汁，看向窗外的景色。

很久以前，我们就计划来这海边玩，精打细算筹备着。

现在终于实现了，而且还住上了豪华酒店。

窗外晴空万里，海浪粼粼。

我知道，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，至少有钱，我才能硬气地对姜黎说，“我养你啊，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买。”

“那你什么时候娶我？”

却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句。

更没想到隔壁那桌男的突然跪下求婚了，喜庆的音乐顺势响起。

我顿时感到十分尬尴，只好干笑两声，“快了，快了。”

这回答显然令她不是很满意，我听见她冷笑一声，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“我不想闲着，你不是说你最近很忙，想找个助理吗？你觉得我能不能行？”

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精明，我阅人无数，早也看出来了。

姜黎就是个小透明，她想什么我知道。

可我始终亏欠她，对于她，我是不忍拒绝的，只是，她来公司万一露陷了怎么交代？

“宝儿，你想干嘛都行，我就怕你累到，要不这样吧，我每个月给你足够的零花钱，好好玩玩，怎么样？”

她瞬间拉下脸，欲要离开。

我是真的无奈，立刻妥协了，忙拉住她，“好好好，我答应你，我答应你好不好，别生气……”

只要隐藏够深，应该就不会被发现。

这是我当时的想法。

但没多久，就打脸了。

3

姜黎来我公司上班后的几个月，我承认自己有些飘了。

时不时就把她叫进来，上演“办公室恋情”，感觉十分刺激。

虽然有同事也会起疑，但大家都心照不宣。

偶尔会以开玩笑方式称呼姜黎“大嫂”“老板娘”……

好几次我听到了，并没有理会。

结果，世伯带着已经显肚的陈芊芊来了。

姜黎给他们倒茶那刻，我慌了。

“最近工作忙吧，这段时间不见你们回家吃饭。”

我不知道世伯是不是嗅到了什么，总觉得他话里有话。

也可能是此情此景不得不让我有些敏感。

“确实……有点忙。”我应付性地笑两声，然后摆手让姜黎先出去。

可恰好是这个时间的这一举措，酿成了大祸。

姜黎不情不愿地推开门，刚好碰上了要来送文件的老同事。

老同事毫无顾忌地朝她打趣了一句，“老板娘，这份文件帮忙拿给老板签个名，谢谢啦嘻嘻……”

我顿时汗流浃背，额头冒汗，就连倒茶都不小心洒了出来。

怕什么来什么。

果然，世伯刚要拿起茶杯的动作停住了，看向门外。

“你刚刚说谁是老板娘？”他的语气充满了困惑和不满。

老同事无措地看向姜黎，看向我，虽然没说话，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
“爸，您听错了……可能就是他们之间的玩笑。”我一边慌乱地给世伯倒水，一边催促门口的两人赶紧离开，“你们先出去吧。”

姜黎挪开身体，欲要离开，却被世伯叫住了。

“等等，都先别走，不管是不是听错还是玩笑，我都要说两句，这里是公司，公司有公司的规定，所以称呼行事各方面都要稳妥些。其次，既然是来工作，就不要打与工作无关的心思，专心工作比什么都好使，人要贵在自重自爱！”

最后四个字格外重，生怕场内的人听不出来。

“行了，我就说这么多，然后，那个什么，小秦的助理，你安排一下，今晚给我们订个私人包厢吧！想想也很长时间没陪女儿女婿吃饭了，趁今天刚好人齐，就一块儿好好吃顿饭吧。”

接着世伯对我和陈芊芊露出“和蔼”的笑容，假意客套地问我们，“怎么样？你两总有时间陪陪我这个老头吧？”

我心思全无，敷衍地应了声，小心翼翼地瞄了瞄姜黎。

她在颤抖。

生气、委屈？

应该都有……

陈芊芊似乎看出了什么，提出要去厕所，拉上了姜黎。

后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。

但无论我怎么发消息给她道歉，她都一句未回。

……

我毫无兴致，整晚都在陪酒，脑海里却满是姜黎失落难受的表情。

就连世伯说的话，我都没听进去，只记得满口答应。

接着就被送到了陈芊芊那。

醉意朦胧中，我听见陈芊芊对我说，“秦宇，要不我们彼此都既往不咎，以后，你做个好丈夫，好爸爸，我也做好你的妻子，孩子的妈妈，好吗？”

……

我没回应。

因为陈芊芊根本不及姜黎的万分之一。

也是在那一刻，我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
有了想要做个了断的想法。

姜黎，对不起……

可是一闭眼，又全是我们恋爱时的美好回忆。

她的笑，她的天真，她的每个动作每句话。

都格外清晰。

……我真的舍不得。

4

回到公司后，我发现姜黎根本没来上班。

发信息不回，打电话也没接。

搅得我心乱如麻，连上班的心思都没有，一脚油门忙开车回去。

意料之外的是，给我开门的是一名陌生男人。

“嘿，兄弟，欢迎加入阵营！”男人对我咧嘴笑。

我瞬间感觉自己的头被哐啷敲了一击，火气直冒三丈。

想给他重重一拳。

而确实我也这么干了。

男人痛的嗷嗷叫，辱骂了我一顿。

我没心情理会，就势推开门，想找到姜黎问清楚。

才发现除了那名陌生男子，家里还有陌生的三男两女。

他们在客厅餐桌旁喝酒玩乐，吃烧烤，欢快的音乐像是在进行派对活动。

一眼可以看到主位面色红润、眼神迷离的姜黎，她的面前搁置了好几瓶空酒瓶。

身上还披着偌大的陌生外套。

我气急了。

将所有人都轰走，并丢掉了披在姜黎身上伴有烟酒味的陌生外套。

只剩下撑着下巴，努力睁开眼睛的姜黎。

我看着她，格外心痛，感觉就像是一朵纯白的茉莉正在慢慢枯萎。

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。

巨大的愧疚感卷席而来。

即便如此，我也万分生气，质问她，“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，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？”

她却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，重复我那句话，“我想要的，你都给我了？”

语调不对，味也不对，但能听出来她想表达的委屈感。

这是我欠她的。

“陈芊芊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？”她的表情突然严肃，眼神如炬。

我怔住了，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。

于是我清咳两声，想要说些什么虚掩过去。

她抢先说了句，“别琢磨了，她都亲口告诉我了。”

什么……陈芊芊居然……

我有些恼羞成怒，“她胡说！”

整个房子都回响着我的怒吼。

而姜黎只是把玩着桌上的空酒瓶，沉默了许久。

脸颊划过一滴泪，又快速抹掉，“那你又为什么……要这么对我呢？”

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但压力、歉疚已经占据了我的内心，继而转化为无名的怒意。

姜黎始终不依不饶，补了一句，“这就是你当初强硬把我留下后想看到的结局！？秦宇，我连尊严都没了！！！昨天在公司他们是不是把我当小三了？！你自己不觉得吗！？”

她开始毫无忌惮地摔酒瓶，劈里啪啦响，十分吓人。

同时也拉高我的不满，“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要来，不要来，你偏要来！乖乖在家呆着不好吗？！为什么还要搅乱这一切？！为什么要打乱我的计划！？”

骂完我就后悔了，因为我看到了姜黎眼底的绝望和痛苦。

我真不是男人！

我狠狠刮了自己一巴掌。

跪在地上恳求她的原谅，“对对不起，宝儿，我不是故意的，我只是想说，你能不能再等我一段时间，好不好？”

她甩开我的手，语气冷漠，“秦宇，你别把我当傻子一样，行不行？”

“我发誓！再给我半年的时间，我一定可以解决所有事情，娶你！好不好？我连婚房我都选好了，求求你，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”

可是姜黎并不领情，反而刺痛我的软处，“半年时间，等你儿子出生是吗？”

“不不不，我不认！我只要你给我生，除了你的，我谁都不要！”

“那我的孩子是什么身份？私生子？还是什么？”

按照之前，这些话足以让姜黎心软，可没想到，她和之前不一样了，句句都在挑我的刺，像是判决官一样。

是她逼我的。

我斩钉截铁地向她承诺，“我会想办法，让她流产。”